第10章 姐妹打架

秦府的风向一天一个变，前几天刚说三姑娘要和侯府结亲，这会又传出三姑娘要嫁给一个举人的信儿。知夏还在院子里绘声绘色的给秦若棠描述听来的小道消息，就看见外面的小丫头慌慌张张的往院子里跑，三姑娘的身影转瞬就来到秦若棠跟前，抬手“啪”的一声就给了秦若棠一耳光。

秦若棠站起身当即左右两下将耳光“啪啪”还给了三姑娘，眼看她还有上来掐架的趋势，秦若棠给了知夏一个眼神，知夏瞬间会意，忙招呼几个小丫头涌上前去围住了三姑娘和她带来的丫头。

毕竟是秦若棠的院子，她的人更多，三姑娘半天近不了秦若棠的身也便放弃了，但嘴里不依不饶，“好你个秦若棠，你自来在府里作威作福，娘要我忍着，什么好事都让着你。信义候府是你自己说不嫁的，你自己不想嫁，还不允许别人嫁么。”说到这，三姑娘眼睛都红了，“你到底给父亲灌了什么迷魂汤。他那么听你的话，竟放弃和堂堂侯府结亲，要让我嫁给一个破举人。”

那个举人虽穷，但来年就会进士及第，一路官运亨通，你嫁给她，婆家不敢为难，丈夫疼爱，子女孝顺，这是秦若棠前世求都求不来的婚姻。“三姐姐，想来父亲也跟你说过原因，为何你不能理解呢，举人有何不好，他家...”

“呵呵呵，他家徒四壁，有什么好。你就是见不得我们好，你从小什么都有了，还要来抢我们的。”

倒打一耙，明明是你娘几个来抢我的！

秦若棠不欲多言，甩手让知夏将三姑娘“请”出去，三姑娘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，抛开知夏就抓住秦若棠的胳膊。

“你在干什么！”远远地秦邵通与何苓云就一同走了过来。

秦若棠此时适时的痛呼出声，秦邵通看到三姑娘还牢牢抓着秦若棠的胳膊，顿时震怒，“你还不放开你妹妹！你看看，你现在还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吗？哼”

何苓云看到三姑娘脸上鲜明的两个巴掌印，披头散发的，心疼的不行，搂着三姑娘左瞧右瞧，心里虽疼女儿，到底还顾着颜面，嘴上同时数落着两人，“你们这成何体统，都是要嫁人的人了，一言不合就打架，还是三岁小孩吗？你看看满地碎发，成何体统！”

这一数落，三姑娘单方面打人就变成了姐妹互殴，性质就变了。秦若棠怎么允许这种情况出现，登时哭出声来，“三姐姐，咱们的婚事有父母做主，棠儿怎么可能左右父亲的想法。你一进来就扇了我一巴掌，我到现在都是蒙的，真真是冤枉啊。”说罢撞入秦邵通怀里，“父亲，三姐姐要嫁给余世子，就让她嫁吧，不然我怕棠儿以后天天被打。呜呜呜呜.....”

秦邵通看到女儿哭成这样，凑近看还能看到脸上的五指印，再加上何苓云和三姑娘母女二人如此不懂事，最近总是为了婚事作天作地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，愤愤然对着三姑娘道：“是我和你母亲往日骄纵了你，却不知是害了你，倒让你变得尖酸刻薄，不知礼数，不懂羞耻！在下人面前殴打妹妹，你作为府里年纪最大的姑娘做的什么表率，这要是传了出去，远平伯府的脸都要让你丢尽了。给我关进祠堂，抄两遍女戒，自我反思，没抄完不许出来！”

何苓云神色一震，忙上前道：“老爷，桐儿她也是一时悲愤，现在被您一顿责骂，肯定也知错了，进祠堂罚跪，未免罚得太重。祠堂阴寒，她一个弱女儿家，有个好歹还怎么嫁人啊。”

“哼，嫁人嫁人，你这妇人脑子里就只有嫁人。我还没说你呢，她不懂事，你也跟着不懂吗？成天在府里长窜下跳，这件事我做了主，你还不满意，母亲吃哉念佛的人，早就不理世事，你却三番五次拿这些事去叨扰她。”

何苓云委屈，“老爷，子女嫁娶本就是当家主母的责任，怎么劳烦老爷操心。”说罢便也嘤嘤哭诉起来，“我嫁进府里近二十年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，早前老爷做主准备将棠儿许给余家，毕竟是我姐姐的遗孤，就算说亲事说在两个姐姐前面，我何曾有过半句怨言。棠儿自己不愿嫁，桐儿又在云隐寺和余家小子闹出那般事，余家想和我们家结亲，这不是两全其美吗？”

秦若棠看秦邵通似有动容之色，不免着急，父亲什么都好，就是耳根子太软，眼看就要被说动，于是不动声色对何苓云鞠了一躬，“母亲，是棠儿不懂事，这才惹了三姐姐的厌烦，糟了打骂。现在还害得父亲和母亲为了这事大吵大闹，下人议论纷纷，整个府里鸡犬不宁，认为秦家不能和余家结亲是棠儿的注意，一切都是棠儿的错，要责罚就责罚我吧。”

秦邵通一听，便回过神来，“这婚事我已然做主，谁都没商量，改日王举人就会登门。”说罢指着三姑娘，“你不爱护妹妹，整日里就为了自己那起子事惹是生非，闹得家里乌烟瘴气，给我进祠堂罚跪，若有人求情，给我一起关进去！”说罢便拂袖而去。

谢氏知道了姐们打架的事，很是生了一阵气，不过最气的仍然是何苓云这个媳妇不懂事，持家有道得家庭和谐，成天下人们说三道四，满府里乌烟瘴气的可见当家人治家无能。于是谢氏收回了何苓云当家主母的理家大权，将管家的一应事项都交给了二房的李氏。

秦府的下人里八成以上是家生子，娘老子的性命都捏在主子手里，剩下的无外乎外面人牙子采买进来无根无底的，或是身契没在主子手里的半个自由人，这两种人在府里都不可能爬的高，毕竟没点把柄在手里，主子的秘密一旦被知道不就危险了。

秦邵通自那日后便将几个嚼舌头最厉害的家奴发卖了，以儆效尤，最有意思的是被发卖的最多的大都姓何，是何苓云嫁过来时带过来的得力助手。秦邵通心里有气，每日夜里便歇在了张姨娘的房里，也不见何苓云，这下张姨娘可算是乐开了花，毕竟当家主君不是好色之人，家里几个姨娘、通房轮得到的日子到底短，再加上当家主母本就是妾扶正，不似一般的主母大气，总是想着方儿把主君留在自己房里，几个姨娘更是见不着什么雨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