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姐妹八卦

不一会信义候府的人就来了，余衡见状立马跟何苓云告辞，然后领着府里的下人准备离开，路过秦若棠时，余衡欲言又止，眼角看到三姑娘低低啜泣的身影，感到无比头疼，只得闪身快速跨出房门。

随后秦邵通的人就赶到了，几姐妹默不作声的收拾包袱，乘马车快速回府。回府后不久，就听说秦邵通和何苓云在流云阁吵了起来，连下人都听见了屋里的动静。

第二天一大早，秦若棠梳洗好便前往万寿阁给祖母请安。秦家男丁的子侄辈中，秦邵通与何苓羽生的秦华柏是老大，年十九，顺次是二伯秦邵义与发妻李氏生的年十七的秦华杨，秦邵通与何苓云生的年十五的秦华松，都已经入了学，因此几个女孩子来时，男子已经请完安走了。

秦若棠进门时只看到何苓云、李氏，三姑娘和五姑娘以及二房的七姑娘都已经坐在凳子上喝茶了。“母亲，二叔母，两位姐姐和七妹妹到得早，我倒是来迟了”。

何苓云微微点头致意，三姑娘的神色已经没有昨天的泫然欲泣，想来是何苓云安慰了她。和五姑娘两姐妹自顾自喝着茶，两人说着悄悄话，也没理秦若棠。

倒是李氏比较热情，忙招呼了秦若棠到身边坐，旁边的七姑娘热情活泼，二房里就她一个女孩子，全家都独宠她。前世秦若棠缠绵病榻时，也只有她愿意来侯府看望。

“六姐姐，前儿我刚得了一个好东西，等会你到我院子里，给你瞧瞧。”

“哦，什么好东西？”

七姑娘故作神秘，“嘿，你到了就知道了，现在说了可就没惊喜了。”说罢还央着秦若棠，“你可一定要来啊，上次你就说话不算话......”

几人正说着话，周妈妈扶着谢氏从内堂进入厅内，何苓云和李氏站起身来，走到谢氏身后，各扶着一边。几个孙女顺次给谢氏请了安，入了坐。

谢氏看着满堂的花朵，感慨万分，又想到昨夜的事，脸色便有些晦暗，摆摆手，“罢了，两个媳妇陪着我说说话就行了，你们小姑娘就自己玩去吧。”

几个姑娘听完这话，便知道大人有话要说，秦若棠出门时还听见何苓云有些急切的声音：“母亲，这事出的急，邵通他不同意......”

旁边三姑娘似乎知道大人们可能说的是自己的事，但脸色全然没有昨天的悲怆，眼睛里反而透出一丝欣喜。

七姑娘倒是无知无觉，刚出了万寿堂就拉着秦若棠朝她的小香榭走。祖母还在，伯府大爷秦邵通和二爷秦邵义还未分家，各住东院和西院，七姑娘的小香榭就处于西院的中心地带，临近西院中间的荷花池，可见七姑娘在二房里十分受宠。小香榭里常年绕着青藤，临着湖边，刚进门就看到院子里挂着一个秋千，秋千绳子上点缀着红的、黄的花朵，七姑娘站在一旁指挥着丫头们推秋千，想必这就是她口里的新鲜玩意儿。

“你倒是会享受，这秋千安在院子里正正好，赏秋景不错。”

七姑娘荡着秋千，脸上带着得意，“早让你来看看，你总推三阻四的。”

“府里外人常进常出的，这不是没腾出空么，今日一有空，就被你逮来了，你还埋怨。”

秋千慢慢停了下来，七姑娘上前拉着秦若棠就坐在院子中的石桌上，旁边小丫鬟奉了茶和糕点就退了出去。

七姑娘喝了口茶，瞥着秦若棠，又是紧张又是兴奋，“我今日一早就听府里传的沸沸扬扬的，说什么的都有，昨天在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？可恨我母亲拘着我，不许我和你们一起去，不然就能在现场了。”

秦若棠诧异，“这昨天的事儿，你都知道了？”转念一想，昨天何苓云没有遮掩，下人们在府里的关系也是盆根错节，恐怕这事全府上下没有不知情的。看着七姑娘兴奋地神色，这妮子一贯是爱八卦，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。

七姑娘神神秘秘的凑近秦若棠，“你怎么想？要是三姐姐嫁到侯府去，你可就嫁不了玉树临风的世子爷啦，到时候可不要哭鼻子啊。”

看来余衡平妻的言论没传回来，何苓云就算再想把事情闹大，也不会愿意她女儿和妹妹共事一夫。秦若棠赶紧撇清关系，“我？我早不想嫁啦，那余衡夜闯女子闺房，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。”

七姑娘脸上虽有赞同之色，但仍感到十分诧异，“真的？你之前不是还非君不嫁么，我可还记得之前康家春日宴的时候，你非要拉着我一起去偷看世子爷蹴鞠，我不去你还威胁我，这才几天就变卦了？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善变？”

“比金子还真，七妹妹，我现在提到他就烦。”想到要和余衡牵扯，秦若棠就无比恶心，又一想到何苓云和三姑娘一门心思想攀这门亲，秦若棠就更加恶心。

七姑娘眼珠转了转，“不过我看三姐姐倒挺想嫁的。”

“这事自有大人定夺，我们也说不上话。你呀你呀，满以为你天真烂漫，谁知道也是个八卦性子。”秦若棠点了点七姑娘的鼻子，两姐妹闹作一团。

两姐妹正说着话，李氏缓缓进了小香榭，瞅了瞅两姐妹，七姑娘忙着荡秋千，倒是秦若棠先发现了她，便对着李氏行了个礼，叫道：“二叔母回来啦。”

李氏点头致意，“你们聊什么呢？”

七姑娘从秋千上跳下来，故作老成，“自然是女儿家的私房话，母亲怎么没留在祖母那用饭？”

一般两个媳妇请完安会留在谢氏处伺候谢氏用早饭，李氏这个时辰就回来，显然没用饭。想到刚才大嫂在万寿堂的话，李氏面色有些晦暗不明，斜着看了秦若棠一眼，“二门上来报，说是三日后安郡王府设宴，恭贺郡王妃喜得麟儿，有爵位在的人家都收到了请帖，我们家也要上门，你们年轻一辈也正好一起去见见世面，结识些朋友。”